5/31才花了七個多小時坐車回花蓮收假,6/2中午便又排休,至因下星期一開始有視察,所以我星期四晚上便一直盤算到底隔天中午能不能順利放假。其實這段時間分隊有很多事情要忙,我也不是說非得一定要休到假不可,畢竟當個軍官要有軍官的責任感,該跳出來幫忙的時候就得跳出來;原本排休就是排下星期視察忙完後,可是分座五月底幫我把假移到六月初來放,我是無所謂,當初改假時也有跟分座提到視察這段時間還排休假洽不洽當的問題,分座回答ok,所以也就排了,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我多留了一個下午,五點多時才離開營區,到花蓮車站只能買到7點的車票,坐到台北也9點45分了,又轉搭統聯,10點半從台北出發,到員林時都一點多了,車站裡只剩下遊民在睡覺,街道上沒幾個人,那時候肚子餓死了,在車站的7-11買了泡麵,坐在車站前的花臺上就吃起來了,感覺自己好像也變成了遊民。更慘的是還沒火車南下,只好麻煩姊姊跟媽媽開車來員林接我回家,到家時都2點多了,等我洗完澡躺上床要睡時已經是3點的事情了。
其實也沒什麼事情要弄的,寫錯的資料就承認嘛,二十幾本資料,過去一整年都寫錯,看來這個攤子也不是爛個一天、兩天的事,就偏偏在我來這個單位當兵時缺點才被發現,軍中的邏輯也很奇怪,犯了錯拚命想作假資料來掩蓋,而義務役的就變成倒楣鬼,來收拾爛攤子。像這樣的問題明明就是他們這些待很久的志願役軍、士官責任比較大,結果阿兵哥被罵怎麼都亂寫(他們亂寫你們有責任糾正呀,不是東窗事發後才放馬後炮),我被分配去把資料的事都搞定。錯誤的資料也都是阿兵哥在改,我星期五上午把東西都整理了一下,過去一個月的資料都已改成正確的寫法(辛苦我們隊上唯二的阿兵哥),剩下的我也只打算有時間再慢慢改,結果分座檢查時問我那剩下的怎麼辦?我回答他等之後有時間再慢慢改囉,他聽了不是很滿意,又問了一些有的沒的問題,沒答應讓我休假,我自己覺得我也還蠻專業的,老大不同意,我也沒擺爛或偷跑,也是乖乖的再修改一些東西、整理一下資料,等我覺得我在這短時間內所能做好的準備工作都完成後,又問了他一次我能不能休假?他還是沒回答。這時候的我也不想再掙扎什麼,也許是我的個性使然吧,我覺得要把這個爛攤子收拾完不花個三、五天全心全力投入是搞不定的,既然我沒有那樣的時間也沒有必要(你們把從軍當作工作的人都不在乎了),我就不想再浪費時間去做個樣子給人家看了,便索性站著看電視,等看看什麼時候可以走人休假。
後來分座大概也看我無心再留下來搞了,留我一個沒有passion的人下來可能也無法為視察增加什麼效益,便說:"好啦!你可以休假了,你不是志願役的,不然我就留你下來繼續弄了"。在回程的路上我一直反覆思考這句話,我心中的感覺有點衝突、相互交戰。首先是一種沒能全心全力投入在工作上,有點被主管否定或貼上不好印象標籤的遺憾,會質疑自己為什麼不積極,讓人對自己的工作投入度有所批評;而另一方面,我又會想著:這又不是我的職場,我只是來還欠國家的債,我是應該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,但是像這種作假帳,掩蓋前人犯錯事實的苦工我實在不想接受。我想我還是對得起我自己,該我負責的事我也是很認真在執行,只是很鳥、或我覺得沒意義、不值得的事我也不想浪費生命來幫人家擦屁股。
其實我一直不是很願意寫我當兵部隊裡面發生的事,我只想把它當感繼研究生生涯後,另一個磨煉自己個性的地方,一樣培養、維持正面、積極的工作態度,保持頭腦的運轉並平安的退伍,退伍後當兵的日子可能就如同研究所裡發生的一些不愉快一樣,冰封在記憶裡最深、最難打開的櫃子裡,不再去想它們。在發生那些事情的當下,我心裡會有所體會、有所思考,讓我對未來看待事情的角度更多元、客觀,事過境遷後便不再去提那些不愉快。這次發生的事讓我自己反省是不是工作態度上出了什麼問題,走出營區後一整個不愉快,不是特別生氣,但情緒中有一股不快的氣氛在醞釀,想找人講些什麼,卻又不知道誰會是一個適合的聽眾,先把這次的事情寫下來,也許過一段時間後再來回顧,我會看得更清楚到底問題出在那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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